第140章 不去跟许同志跳一曲?-《搬空家产!资本家小姐随军东北》

  掌勺的大姨抬眼瞥了她一下,继续忙手里的事,头也不抬,“没了,今天的饭都是给功臣们备的。”

  “你们不给饭吃,是想让我们饿死吗?”王芝芝眼底闪过一丝怨毒,拔高了声音,“到时候我就告诉所有人,黑省军部苛待人,连口饱饭都不给!”

  “行了行了,给她点吧。”旁边另一个大姨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打发讨饭的似的,从底下摸出两个昨天剩下的黑面馒头,哐当一声扔在她台面上,“大过节的,真够晦气的!”

  “你们太过分了!”王芝芝气得眼眶发红。

  以前就算遭人白眼,至少能吃上热乎的正经饭菜,可现在,所有人都在屋里啃排骨。嚼红烧肉,满嘴流油,她却只配啃硬邦邦的剩馒头,凭什么?

  “我们还是军部的人!他们吃什么,我们就该吃什么!”

  大姨彻底没了耐心,把勺子往锅里一撇,“这肉是许同志自掏腰包买的!人家说了,全军部的人都能吃,就你和李行舟不行!不服气?找政委理论去,别在这儿撒野!”

  王芝芝死死攥着冻得发硬的馒头,转身就走。

  刚到门口,一个年轻小士兵追了上来,往她手里塞了个温热的纸包,里面裹着几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还夹着半块白面馒头,“快拿着吃吧,别让人看见。”

  “谢谢!太谢谢你了!”王芝芝又惊又喜,手指都在发颤。

  她没立刻回屋,而是找了个背风的墙根,三两口就把肉和馒头吞了下去,用袖子使劲擦净嘴角的油光,又抓了把雪含在嘴里,漱掉满嘴的肉香,这才快步溜回住处。

  “行舟,今天只有馒头了。”她把黑面馒头往桌上一摔,语气带着哭腔,“许星禾太不是东西了!那么多肉菜,一口都不给咱们留!你到底想好没?要动手就赶紧,再拖下去,咱们真没机会了!”

  “嗯,但是我需要个帮手。”李行舟阴沉着脸看向她,没了眼镜遮挡,那双眼睛里的阴鸷像淬了毒的冰,直直刺过来。

  王芝芝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声音发颤,“我……我怎么帮你?”

  “不是有人给了你肉和馒头吗?”李行舟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蛊惑,“你去找那个士兵,想办法勾住他,然后借此威胁,把人带来。我打听好了,明天江凛川要外出执行任务,那是咱们最后的机会。所以,你今晚必须要完成任务!”

  “什么?”王芝芝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藏得那样好,连嘴角的油星都用雪漱干净了,居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李行舟没解释,只用那双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盯着她,刻意维持着几分神秘感。

  他就是要让王芝芝觉得他深不可测,这样才能牢牢攥住这枚棋子。

  若是连她都跑了,自己在这黑省便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计划成了,需要有人背锅。

  计划败了,也得有人在回沪市的路上伺候他的衣食住行。

  “去做吧。”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不去!”王芝芝第一次如此强硬拒绝,声音都在发颤,“我不会去勾引别的男人!”

  她和李行舟好歹有着肌肤之亲,若是真跟别的男人有了牵扯,哪怕没到最后一步,也算是脏了。

  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得下头顶的绿帽子,除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李行舟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语气忽然放软,“芝芝,你是怕我嫌弃你,对不对?不会的。”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娶你。而且你不用真跟他做什么,只要让他误以为得手了就行。”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却让王芝芝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记住,要抓住能威胁他的把柄。他若是不听话,就说他强于你。”

  哪个士兵能扛住这种罪名?

  为了保住前程,必然会对她言听计从!

  王芝芝死死咬唇,手指绞着衣摆,半晌才挤出一句。“那我……我试试。”

  李行舟见她仍有犹豫,怕坏了计划,从行李底层摸出个红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只沉甸甸的金镯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这是我母亲留给长媳的,现在给你。”他把镯子塞进她手里,“这样你总该信我了吧?”

  王芝芝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把镯子套在手腕上,翻来覆去地看,连指尖都在发抖。

  李行舟看着她那副贪婪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嫌恶,却转瞬即逝,语气又温和起来,“明天一早江凛川就会离开,我们中午的时候动手,那个给你肉的士兵,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肯定对你有意思。”

  “好,我知道了。”王芝芝摩挲着腕上的金镯子,终于松了口。

  夜幕渐渐低垂。

  士兵们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军嫂们拉着家常,连寒风都被这热闹烘得暖了几分。

  军部大院中间燃起了篝火,噼里啪啦的火星窜得老高。

  许星禾裹着件枣红色的棉袄,被王春梅拉进跳舞的人群里。

  她显然还没熟悉那些步子,转圈圈时总差点踩到自己的鞋,像只笨拙的小雀,却笑得明媚。

  火光落在她脸上,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映得透亮,鼻尖沾着点细碎的汗,亮晶晶的。

  鬓角的碎发被热气烘得微卷,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偶尔扫过脸颊,她会下意识偏头躲开,那点不经意的娇憨,比火苗还要烫人。

  江凛川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只是望着那团火光里的身影,眼神温柔。

  平日里冷硬的轮廓,被火光描得柔和了些,眼尾微微垂着,掩去了大半情绪,只余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那里面有藏不住的,想把人揽在怀里的占有欲!

  赵峰难得也来凑热闹,撞了撞他的胳膊,打趣道,“江指挥,不去跟许同志跳一曲?”

  江凛川喉结动了动,目光却没移开,“不了。”

  他不能过去。

  现在的她,就该在光里笑着,被所有人看着。

  这是属于她的主场,如果自己去了,那就变成了另外一种热闹。

  只要他能站在这里,守着这团光,就够了。

  许星禾跟着节奏踮脚,转身。

  轮到她和王春梅对转时,两人撞了下肩膀,她仰头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盛着的光比篝火还要亮。

  就是这一笑,像根细针轻轻扎在赵峰心上,让他猛地一怔。

  脑海里毫无预兆地浮现出另一个画面——许星禾在医院痛哭,脆弱得像株被雨打蔫的花,让人不自觉心疼。

  那天是他递了块干净的帕子。

  可现在,她在火光里,鲜活得像迎着太阳的花,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赵峰喉结动了动,忽然觉得,这两种模样凑在一起,像根无形的线,轻轻缠在了他心上。

  周围的喧闹还在继续,可他眼里,好像只剩下那抹在火光里笑靥如花的身影,和记忆里那个强忍着眼泪的模样。

  交叠着,晃得他有些失神。

  1968年的第一天,就在这漫天笑语里,缓缓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