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七星北斗纸人阵-《锦鲤王妃很任性》

  “少扮猪吃老虎。我们本是闲散游客,懂一些玄术,今天要不是看你们行迹诡异躲躲闪闪,又两次遇见你们,怎会冒险下地?”喻心是大伙儿的代言人,“你再不交代,我们就直接开棺,然后真让你和你父亲死在这地下,让你们谋划的事无法完成。”

  孝子低头咬着后槽牙,一脸犹豫不决的痛苦。

  陆信衡也闪出来:“说得对,农户哪里有财力把家人埋的这么深?普通人又有几个胆子,半夜三更的留在这墓穴中不出去?别装了,装下去死路一条。”

  那孝子只好跪下了,“敢问各位,你们真是偶尔路过?”

  “我们是商户,无官无职,此行是去西南部采购上等药草的。”景忱随口就编一个谎话出来。

  看他一脸坦然,孝子信了,叹口气道:“我叫蓼子延,我父亲是没死,我们是假借送葬之名,来这里‘借运’的,借鬼的运势和命格。”

  他走到棺材前敲敲棺材板,“爹,张道长,你们出来吧。”

  棺材板一掀,果然有两个人抖抖索索的站出来,“不要杀我们……”

  众人倒,居然藏了两个,是他们进来的时候藏棺材里的?

  蓼子延点头,说起事情始末。

  事情不算很复杂,是有达官贵人看上他十七岁的女儿,要娶她做续弦,但有一个条件,派一个道人来助他们“借运”,借到后方可嫁女。

  棺材中的张道士就是他派来的人,这墓穴的位置也是张道士选的,选好后一直在这边等着他们来入葬。

  至于达官贵人是谁,借运成功后自会知道。

  “借谁的运?”喻心问道。

  蓼子延指指墓道深处,“这后面有个真正的大墓,是前朝差点做成皇后的郗谈之墓,她是凤命,因上一世未曾做成皇后,故一直留着这运势,随着她藏在这墓穴中。”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陆信衡朝景忱使个眼色,郗谈他们知道,读过关于这位神奇女性的传本。

  郗谈出生时天象突变,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发出一片耀眼的青色光芒,且其出生时手里握有一块莹润无比的罕见玉石,被修行之人称为妥妥的凤命。后来的她会观天相能预言王侯大族的兴衰,且心怀善念救济了不少人,名声越来越大,一直传到朝廷中,当朝的皇帝便派人求娶。

  郗谈生性淡薄不想被皇家所困,便装重病逃过求婚,所以后世说她差点做成皇后。

  她死后就是埋在这处风水绝佳之地,自然是自己选的。

  而蓼子延等人要做的,就是假借为父亲选墓穴之机混入地下,向郗谈借凤命的运势,转嫁到自己女儿身上,辅助那位达官贵人进一步高升。

  好周密又狠辣的一招,陆信衡问道:“郗谈的玉石必是陪葬,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盗出那块玉石?”

  蓼子延低头不语,其实玉石早已盗出。

  喻心看向景忱,这么有志向的达官贵人,说不定你认识。

  景忱点头,指指喻心道:“我们本是怕你们把活人埋入地下,罔顾了一条鲜活的性命。如今事情讲清楚了,你们继续罢。”

  让人家继续,他却没有抬脚要走的意思,蓼子延难为的看向喻心,知道她是个主事的,用眼神祈求他们快上去吧,别耽误他们的好时辰。

  喻心拱手道:“白天助你抬起棺材时,我便说过我略通道术,也一直在潜心学习。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此盛景百年一遇,我想观摩学习一下。”

  那一直没吭声的张道士喊道:“绝不可以,让你学会了怎么办?听说你今天有法子让落地的棺材重新抬起来,可见是有些本事的。”

  喻心喊出海艮山,“不瞒你说,就是个道家最浅显的千斤坠,他饿的不行了想讹两个钱花,我恰好看到他用手在结印,没好揭穿他,只掰开了他的手,那千斤坠自然就没法力了。当时您不在现场,要是在的话,肯定能看明白我俩这点微末伎俩。”

  她话说的谦卑,又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满脸只有求知欲:“我其实是名大夫,跟随这两位商户去采购名贵药草的,其余这几位是护卫,仅此而已。”

  她指指戴着面具的景忱和陆信衡等人,“宜宁郡刘家知道吧,当地最大的富户,便是他们。”

  张道士点头,宜宁郡最大的富户确是姓刘,其余的他也不清楚,他是为上面做事的。 “你真是为了瞧热闹?”

  “内行看门道,外行自然看热闹,我们就是好奇。要不我们付些金银给您和蓼家,以做观资?”喻心诚恳道。

  “那倒不必,姑娘心善下来救人便是缘分,又是局外人,那就一并观看吧。”蓼子延看向张道士,“张真人,你看可好?”

  “我看行。”一直不言语的蓼父过来拉张真人,“道长来这边,一起摆阵吧,我还有几句话跟您说。”

  见主人应允,张道士想了想也同意了,和蓼父一起去棺材那边准备。

  喻心拉过海艮山,让其他人隔开蓼家人,悄声问道:“你怎么看?”

  “诡异,那蓼老爹眼露精光,留下咱必有所图。”海艮山直接和喻心站成了一党,在她耳边好一个嘀咕。

  喻心蹲下伏在母狼身边,又是一通嘀咕,而后起身点头,“然也,我有个想法。”

  俩人窃窃私语好一阵,一直到那边摆上阵法才止住。

  摆的是七星北斗纸人阵,这阵法严格按照一元、两仪、三才、四相、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的规律有序排列;纸人阵边上还有一根挺翘昂扬的禽类白骨,白骨尾端是一翎七色彩羽,俨然就是凤凰的象征。

  阵前方,郗谈墓门前,摆的是一张香案,香案上红烛桃木剑符箓俱全,那张道士已开始挥剑做法,蓼氏父子跪在香案两侧。

  喻心一行站在比较远的暗处,完全就是观众席上看热闹的架势,海艮山落后她半个身位,小声嘀嘀咕咕,居然是个能看懂的。

  听完海艮山的小声解说,兆九捅捅七星,“原来你我的名字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