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外室有孕?手撕全府改嫁禁欲首辅》

  “萧砚礼在里面?”江照棠盯着蒋疏白,一字一顿问道。

  蒋疏白困惑眨眼,不明白她脸上这突然起来的阴霾从何而来,却还是点头应道:“在呢在呢,我刚送了只我家猫崽子给他,还是我最喜欢的一只——欸,江姑娘你做什么瞪着萧池?”

  江照棠双手环胸,尾指吊着包饴糖,嘲弄地看着那个叫萧池的侍卫,一言不发。

  萧池被江照棠盯着发毛,硬着头皮解释,“江姑娘,我实话和您说了吧,二公子他来时发了话不准我们放您进去,也不准我们收江府的任何东西。”

  “您也就别为难我了,还是回府吧。”

  二公子可说了,有违此令的通通罚半个月月钱。

  江照棠先是拧眉,继而想到什么似的嗤了一声,扭头就走。

  先是谢翊,再是萧砚礼,她今天是犯太岁吗,还是出门没看黄历,没告诉她今日不宜近男色。

  蒋疏白瞠目结舌目送江照棠走远,半晌咋舌扭头去问萧池,“江姑娘怎么惹着你们家二公子了,竟是连门都不让进了。”

  就是林家那位表姑娘也不见得慎之下这样的死命令。

  萧池苦笑,“蒋公子您就别打趣我了,二公子的心思我哪能猜到。”

  “也是,慎之那心思就和海底针似的,谁都捞不准。”蒋疏白抬起手指比了比,摇着小扇走了。

  萧府外,一抹穿着碧色罗裙的身影正仰着脸眯起眸子盯着萧家高耸的院墙,若有所思。

  片刻后,碧色裙衫在半空一晃,足尖点着墙身,三两下纵上墙头,稳稳坐在萧府墙头上朝里看。

  此人正是江照棠。

  瞧着不远处隐在竹林中的一方院落,江照棠冷笑一声,翻身跃下。

  她原是走了一半了,可路上越想越气,不过是昨晚拉了萧砚礼的袖子,说了句他熬的姜汤难喝而已,又不是犯了天条了,他凭什么不准自己进萧府。

  他不让自己进,她还偏要进。

  躲过府内巡逻的侍卫,江照棠裙摆叫竹子勾出道口子,形容狼狈。

  她真是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府邸弄的和屯兵所一样是为什么,是因为萧砚礼那张破嘴在外树敌颇多,怕有人像她一样翻墙进来寻仇吗。

  因着昨日刚下过场大雨,桐木地板叫暴雨冲刷的一尘不染,仅有几片竹叶飘零坠在上头。

  看着空无一人的廊下,江照棠眯起眸子,勾着那包饴糖大摇大摆踩上去。

  雅致古朴的小室内,一道身影跪坐在书案前。案上点着盏油灯,昏黄灯影摇晃着映在写满经帖讲义的宣纸上。

  若是江照棠这会站在这案前,定能认出这宣纸上的字迹就是见青山的笔迹。

  窗下悬着的竹帘轻晃,发出声响。

  萧砚礼头也没抬,将刚写完的那一张晾在一旁,取了张新纸,蘸了蘸笔墨提笔就要落下。

  “吱呀。”书房的门叫人推开。

  萧砚礼笔尖一顿,眉心轻蹙,“去回了母亲,我今晚不去用膳。”

  “啪嗒。”一个油纸包兀地被人抛至他案前,正砸在他纸上。

  恰巧此刻院外起了阵风,清淡的茉莉香气顺着清风送入。

  萧砚礼抬起头,对上那双清凌凌杏眸。

  “喏,给你的赔礼。”见人不说话,江照棠一抬下颔,点了点那包饴糖。

  萧砚礼盯着那个油纸包,没有说话。

  江照棠皱了皱眉,心道这个人怎么回事,只是说了句他熬得汤难喝,不至于气这么狠吧。

  她清了清嗓子,走了几步停在离他一丈开外的地方,“昨夜说你熬的姜汤难喝,是我不对。您萧家公子屈尊降贵来我江府还我耳铛,还肯为我洗手作羹汤,是我不知好歹了。”

  见人还是不说话,江照棠眼皮一跳,又走近几步,“我更不该拉你衣袖,还非缠着你,让你给我买糖,我错了。”

  最后那三个字江照棠说的是真心话。

  萧砚礼搁下笔管,一言不发盯着她。

  脏兮兮的素色裙衫,发髻也是草草梳就,连根簪子也不插。

  还有那张脸……

  萧砚礼正盯着那张素面朝天的脸瞧,那张脸忽地就凑到自己自己,蝶羽似的睫毛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眸扑朔望着自己。

  “不是吧,你还生气呢?”

  “你几时气量这么小了。”

  听着她这两句话,萧砚礼无端想笑,他抬起眸子,清冷的凤眸染上薄怒,嘴角却是上扬着的,“江照棠,你该道歉的只有这一桩吗?”

  见她那未婚夫穿着身簇新的裙衫,傅粉施朱,精心装扮的像天上宫娥似的。如今来同他道歉连身像样的衣服都不肯穿,身上那件裙子还破破烂烂像是叫老鼠啃了。

  萧砚礼轻哂,将那包饴糖推回去,“拿回去。”

  江照棠听着他生疏至极的话语,一怔,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无措来。

  下一瞬她就听他继续说道:“你既与谢府婚期在即,又与你那夫婿伉俪情深,为何又要登我萧府的门。”

  “日后不必再来了,这东西也拿回去,我不想叫旁人在背后指点我和萧家。”

  江照棠听着他荒唐的话语,第一反应是想笑,可紧接而来却是不知从心底哪一处缝隙滋生出来的委屈。

  谢府,又是谢府,又是谢府的谢翊和那些缠绕在她身上剪不清理还乱的破事。

  凭什么他们都要把她和谢翊绑在一起,一副信誓旦旦的口吻将她江照棠和谢翊那两个令人生厌作呕的字放在一起出现。

  早上被谢翊掐着脸时的惊怒和委屈再度泉涌似的将心口挤占个满满当当。

  那包沾了些泥土的饴糖被丢垃圾似的丢了回来,江照棠缓慢眨了下眼睛,伸手揉了揉眼睛。

  她还以为萧砚礼和他们都不一样,毕竟春狩上他让她不要选废物谢翊,而是选他。

  原来都一样吗……

  江照棠视线有些模糊,咬着下唇蹲身捡起那包饴糖,头也不回朝外跑去。

  “公子,蒋公子送来的那只猫一直响个不停。”苍洵怀里抱着只白色的猫崽子,另一只手还拎着七八包糖,一边抱怨一边从拐角处绕出来,“您早上买的这些糖这猫也不吃啊,要不属下还是把糖送去大公子院里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