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礼,你真的很难哄-《外室有孕?手撕全府改嫁禁欲首辅》

  “哎呦!”猝不及防叫人顶着胸口撞了一下,苍洵手一抖,有几包糖摔在地上,油纸包散开,几粒圆滚滚的牛乳糖滚到江照棠脚下。

  “这谁——江姑娘,您怎么在这!眼睛怎么还红了,是进沙子了么?”苍洵惊讶看着弯腰替自己捡糖的人。

  苍洵不明所以,不过看着江照棠这副样子有些可怜,忙摆手道:“害,这糖公子早上出府买了七八包,掉了一包而已,不要紧的。”

  江照棠捡糖块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顶着湿漉漉打着绺的眼睫看着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含糊问他,“这糖是萧砚礼买的?”

  苍洵后知后觉江照棠是哭了,登时如临大敌透过窗子朝里望去。

  二公子又不干人事了,这会是直接将江姑娘气哭了。

  不曾想这一望去,正和萧砚礼那双幽深的眸子撞个正着。

  苍洵从自家公子的眼睛里读出他死定了这几个字。

  偏生江照棠这会低着身子捡糖球,一面捡还一面问自己这糖是不是他家公子买的,几时买的,在哪买的。

  苍洵又急又慌,颠七倒八将早上的事情和盘托出,“是呢是呢,公子他说要买糖来喂狗,这不一大早连早膳就没吃就买狗——啊不,是买糖去了,一连跑了七八家,最后在许记铺子前瞧见两个人抱在一块卿卿我我就回来了。”

  “苍洵。”萧砚礼面上难得升起明显的怒意,冷声喝道。

  江照棠在听见喂狗两个字眼后眼泪淌的更凶了,捡起一颗糖球径自砸向萧砚礼,“萧砚礼你还是人吗,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是狗。”

  江照棠一边捡糖球砸他一边抹眼泪,嘴上一刻不停地骂他,积压了一日的不安和委屈在此刻倾泻而出。

  苍洵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立在原地,微张着嘴愕看着两人。

  江照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这次脸是丢光了,萧砚礼以后有的笑话自己了。

  就在她想着丢人也丢了,索性哭个痛快,一块帕子递到眼前。

  她泪眼朦胧顺着递帕子的手看去,就看到萧砚礼无奈又有些别扭的脸。

  “干嘛?”她原想张嘴继续骂他,可一开口就打噎,这显得她气势不足。

  萧砚礼唇瓣微动,像是认命了,弯腰捋开贴在她脸颊处的发丝,握着帕子生疏地给她擦眼泪,“我没骂你。”

  江照棠这会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站着任由他替自己擦脸,“那你为什么不准我进萧府,还把我送你的糖丢了,还要把我和恶心人的谢翊相提并论?”

  “我……”萧砚礼想解释,可后知后觉这些事他为何要同她解释。

  她和她那未婚夫在街上搂搂抱抱总该是事实,上午抱完谢翊夜里却跑他这掉眼泪。

  萧砚礼皱了皱眉,垂首正对上那双哭的红肿还凶巴巴的眼睛,一副我听你编的架势。

  萧砚礼收起帕子,眯起眸子先瞪了眼苍洵,让他快滚。

  苍洵连滚带爬抱着那只喵呜喵呜一直响的猫逃了,顺带留下那七八包糖。

  “你先别哭了。”萧砚礼道。

  “我没哭!那是沙子进眼睛了!”江照棠狠狠抬袖揉眼睛,刚哭过的眼皮本就脆弱,叫她这一揉疼的厉害。

  手腕被泛着暖意的掌心握住,轻轻移开,柔软的帕子捂上眼睛。

  “进来。”

  江照棠就这么稀里糊涂被萧砚礼牵进书房,安置在铺着软垫的交椅上坐下。

  她吸了吸鼻子,正捧着萧砚礼给的帕子发呆,那七八包油纸包挨个拆开递到眼前。

  萧砚礼别开视线不看她,嘴上却道:“尝尝,不是给狗买的,是给你买的。”

  江照棠心头一乱,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还没压下去呢,这会又凭空觉出甜味来。

  她胡乱应了一声,低头拾起一块糖就往嘴里塞,怪甜的。

  萧砚礼端着盆温水回来就瞧见眼睛肿的核桃似的小姑娘捧着一大堆糖眯着眼睛直乐。

  他默了片刻,打湿巾帕绞干后来到她跟前。

  不等他把帕子递出去要她自己擦脸,眼前小姑娘就乖觉扬起脸,一副等着他伺候的架势。

  萧砚礼唇瓣抿成一线,躬身替她擦脸,“手。”

  他方才可是看见她在地上那一阵摸索,捡了七八颗糖球扔自己。

  江照棠乖乖伸出手,嫩白的掌心沾了点青色汁液,像是掐他院里那些竹子留下的。

  萧砚礼面无表情握着她的左手仔细擦拭,换到右手时,袍袖挽起一截,露出手腕处发青的淤痕。

  萧砚礼垂眸不动声色盯着那处淤痕,像是有段时间了,都已经透着紫红色,可见当时有多用力。

  萧砚礼蹲在她面前,抬头看向往自己嘴里塞糖块,嘴巴鼓鼓囊囊像个小松鼠的人,“你手怎么回事?”

  “唔?是么收?”江照棠一口气吃了三种口味的糖,这会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问他。

  萧砚礼无端想起早上在街上看到她被谢翊搂进怀里的情形,那会他并没有细看她脸上神情就走了,如今回想那画面却是模糊记不清了。

  “没什么,问你手上那些绿色汁液哪来的。”

  江照棠一噎,险些被嘴里糖块呛住,发出一阵咳嗽。

  萧砚礼将巾帕丢回铜盆,抬手替她拍了拍后背,“吃够了就回去,你当我这是你江家膳房?”

  江照棠将糖块咬碎,眨巴眼睛看他,“你不生气啦?”

  萧砚礼面无表情回望她,“没,还气着呢。”

  江照棠鼻尖皱了皱,“萧砚礼,你真难哄。”

  听到她这句话,萧砚礼气极反笑瞪了她一眼。

  她有哄过自己吗,一到这就掐自己竹子,拿糖球砸他,这会还要他蹲在地上伺候她,擦完脸擦手。

  他从生下来还没这样伺候过人,她还是头一个。

  “你打算哄我?”萧砚礼忽地问道。

  江照棠这会情绪稳定不少,往自己嘴里又丢了块牛乳糖,眯起眸子点头,“对呀,你不是不高兴吗,我当然要哄你高兴。”

  说完这句话她就等着萧砚礼说一句他已经不生气了,她可以回去了,然后她就抱着这一堆糖回去。

  毕竟依着萧砚礼那孤傲性子,她可不觉得他是个会让别人哄自己的人。

  “好啊。”

  “那就好,我回——嗯?你说什么?”江照棠从椅子上下来动作一顿,歪着脸看他。

  “你既然要哄我,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萧砚礼看着这会懵懵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勾了勾唇角,笑容恶劣,“正好我明日要入宫给八皇子九皇子还有十二皇子讲书,你来给我当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