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6章 你俩不是斗口,是在演戏-《重生93:开局退婚迎娶白富美》

  秦浩峰和柱子没再理会他们,转而满脸堆笑地抱拳,对着厅内剩下的众人连连作揖,嘴里客气道:“感谢各位捧场!中午庆丰楼已经备好了薄酒,还望诸位赏光,给个面子!都是江城的同行,聚在一起不容易,吃好喝好,聊个痛快!”

  众人陆陆续续告辞离去,厅内逐渐冷清下来。叶辉也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走到宋青云面前,郑重其事地抱拳行礼。

  “宋处,今日之事多谢,我就不多打扰了,店里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这顿饭怕是无福消受了。”

  宋青云闻言,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连忙起身回礼,语气极其客气:“叶少,您这话可就见外了!”

  “您在北三省的分量,谁人不知?您要是走了,这席面可就失色不少啊!再说,陈老板特意交代过,无论如何得请您留下,他可是对您仰慕已久,这次您要是走了,回头他不得怪我招待不周?”

  叶辉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宋处太抬举我了,实在是有急事,我一会还得赶回沈城一趟。下次,下次等陈老板回来,我做东,咱们再好好聚聚,您看如何?”

  宋青云听他语气坚决,也不好再强留,只得惋惜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不舍:“哎,真是可惜了。既然叶少有要事在身,我也不便多留,还望您路上注意安全。”

  “等陈老板回来后,一定告诉他您来过,到时候咱们再约!”

  叶辉再次抱拳,语气郑重:“告辞!”

  宋青云同样回以一礼,脸上依旧挂着热情的笑容:“叶少,多谢多谢!慢走!”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秦浩峰和柱子几乎同时瘫软下来。两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西装外套随意地往椅子上一扔,发出略显沉闷的声响,随后一屁股重重地栽倒在椅子里,上半身无力地靠了下去,下半身则半悬空着,脚尖勉强点在地面上。

  柱子斜倚着椅背,两条长腿交叉搭在身前,脚上的皮鞋因为放松而微微松开,露出脚后跟的袜子边。他仰着脖子,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秦浩峰比他稍微好一点,起码还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态,只是那不断抹汗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手帕几乎湿透了,被他攥成一团捏在掌心。

  “我去他大爷的……”秦浩峰声音略带颤抖,长叹了一口气,“可算是过去了,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手心到现在都是凉的!”

  柱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脖子一歪,头靠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可不是咋的,我腿肚子都发软了,这比咱们当年在地摊别人那会儿被人追着打还刺激,起码那会儿我敢还嘴,现在可倒好,话都不敢乱说一句,生怕露了怯。”

  “还好,还好,”秦浩峰摸出烟盒,颤抖着手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一口烟雾,像是在给自己压惊,“起码那件元青花梅瓶你给认对了,要不然,咱俩今儿个可就栽在这儿了!”

  柱子闻言,身子微微前倾,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手也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一口,“嘿,运气,运气!”

  “这玩意儿真邪门,我之前在京城听哥提起过,说是青山居士亲手做的赝品元青花大罐,细节啥的我都记得七七八八,当时也没多想,刚才一打眼瞧见那梅瓶,脑子里那些话就一股脑儿冒出来了,我就干脆照葫芦画瓢,一股脑儿往外秃噜了。心想,蒙对了算运气,蒙不对拉倒,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呗。”

  宋青云此时正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青山居士留下的几件赝品,目光专注,不时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

  听到两人这番对话,他放下手中的玉璧,扭头看向他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得了吧,你们俩小子,别在那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能把西洋画说得头头是道,也算有几分本事,一般人可没这眼力劲儿。”

  宋青云掂量着手里的玉璧,语气中带着赞赏,“这青山居士确实有两把刷子,这玉璧做得,啧啧,真绝了!那层皮壳,那包浆,还有这沁色,做得天衣无缝,比那些用化学药剂、糖色做旧的强太多了。”

  “别说外行了,就算是京城那些个老专家,不仔细看,也得着了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秦浩峰和柱子,“你们之前不是还收了两件赝品吗?赶紧的,拿出来,我一块瞧瞧,看看又是何等水准。”

  秦浩峰叼着烟屁股,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劳衫立马会意,猫着腰一路小碎步跑向后面的展柜,活像一只偷食的仓鼠。他小心翼翼地从玻璃罩里取出那两件赝品双手捧着,脚步轻缓地走回桌旁,轻轻放到宋青云面前。

  宋青云没抬头,手指捏着玉璧边缘,眯着眼借着灯光仔细端详,玉璧上的纹路在他指尖流转,仿佛能摸出历史的脉络来。

  “宋老板,”秦浩峰嗓子有点发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您这大老远特意从京城飞过来,不至于就为了看我们哥俩出丑吧?”

  宋青云这才抬起头,视线从玉璧上移开,似笑非笑地瞥了秦浩峰一眼,“废话!”

  他语气重了几分,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陈阳那小子不在,就剩你们俩不着调的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亲自来看看,能放心?”

  他边说边伸手去拿那份手卷,指尖在绢帛上摩挲了几下,又缓缓展开,目光重新沉浸在手卷的细节之中。

  “我跟你们俩说,”宋青云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感慨,“这要是搁在旧社会,斗口可是顶天的大事。消息传出去,周围几个城市的行家,哪个不得骑着洋车、扛着马扎,屁颠屁颠地跑来瞧热闹?指不定还有那爱凑热闹的老少爷们儿,扛着瓜子嗑着瓜子就来了!”

  宋青云停顿片刻,目光扫过秦浩峰和柱子,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们俩小子这回可算露脸了,一战成名,这四个字,够你们吹一辈子!”

  旁边的刀疤一听这话,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身子往后仰,整个人几乎要瘫在椅背上,笑得直不起腰。

  “宋老板,”他一边笑一边摆手,“您还在这儿说他们俩一战成名呢!那些油画什么的,全是昨天下午陈老板在电话里一字一句教出来的!”

  刀疤伸出四根手指,在宋青云眼前晃了晃,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您不知道,昨天下午陈老板给这俩小子打电话现教他们,我就在店里守着,整整四个钟头!”

  “就那几句话,'这个颜色淡一点','那个笔触粗一些',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还有,宋老板,”刀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肩膀都在抖,“从港城往江城打电话,这可是国际长途吧?这一通折腾下来,电话费不得好几百块?”

  “打四个小时?”柱子猛地直起腰板,食指关节在桌沿轻轻叩了一下,烟灰簌簌落在铺着报纸的地板上。

  “刀疤哥,我和糖豆昨晚那叫一个惨!从我哥挂断电话开始,我俩就跟被鬼撵着似的,不敢停歇,一秒钟都不敢放松。”他伸手搓了搓脸,像是要搓掉脸上的倦意,“我俩晚上在家,举着剧本,我念一句,他复述一句,连个标点符号都没落下。”

  “后来我实在扛不住了,眼珠子干涩得跟针扎似的,糖豆那小子更是哈欠连天,嘴唇都快裂开了。”

  “可谁也不敢停下啊,”柱子抬手比划着,“我俩就这么硬生生背到了凌晨三点半!最后实在撑不住了,糖豆往沙发上一瘫,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脱鞋的劲儿都没了,衣服都没脱,就这么睡着了。”

  这时候劳衫抱着一个赝品小跑了过来,将手中的物件轻轻放到桌上。刀疤见状,立马起身换了个位置,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眼睛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俩至于不?背一个晚上,你俩这脑子也不行呀!这要是背个语文课文,那不得全军覆没?”

  “那可不是!”秦浩峰一脸苦相,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刀疤哥您不知道,我俩可不敢有半点懈怠,生怕背错了让我哥失望。”

  “就为了这,我俩把语气发音、语调、停顿,甚至那个阴阳怪气的腔调,都琢磨了不下十遍,力求精准!您想想,就我这嗓子,现在还带着点沙哑呢,昨晚叫唤的!”

  宋青云在旁边听得直乐,放下手中的玉璧,抬头打量着两人,“嘿,我说,你们俩小子这不是要玩古董,这是要当演员呀!合着,今天这一出都是你们排的剧本,故意逗我们玩的?”

  劳衫也在旁边抿嘴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我说,你俩不给陈老板打电话告诉一声,省的他担心,另外让他也高兴高兴。”

  “对对对!”秦浩峰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劳衫说得对,我得赶紧给哥打个电话,让他安心!”

  陈阳的大哥大在房间里不停地响着,而此时他正跟宋开元、耿老坐在一起,宋开元抽着烟皱着眉头,“陈阳,你说的大芬村,那事情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陈阳得意的仰头跟宋开元、耿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