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5章 悬镜司。-《开局觉醒荒古圣体后,我走上武道巅峰》

  悬镜司。

  北镇抚使。

  绣春刀,飞鱼服。

  先斩后奏。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淬了寒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金銮殿上每一个人的耳膜,刺入他们的骨髓深处。

  大殿之内,死寂无声。

  比刚才莫家倒台之时,还要死寂。

  如果说,处置莫家,是皇帝在用雷霆手段铲除一个威胁皇权的毒瘤。

  那么,设立悬镜司,就是皇帝亲手锻造出了一柄悬在所有人头顶的,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

  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机构。

  它的名字,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窥探与审判之意。

  它的权力,更是超越了三法司,凌驾于百官之上。

  巡查京畿,缉捕叛逆。

  这是何等恐怖的职权?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京城之内,再无安寝之日。

  每一个官员的府邸,都可能在深夜被缇骑踹开大门。

  每一个人的言行,都可能被记录在案,成为催命的符咒。

  而执掌这柄铡刀的人,竟然是南宫珏。

  是这个刚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满身血污,眼中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年轻人。

  皇帝,将一头刚刚挣脱牢笼,饥肠辘辘的饿狼,扔进了满是肥羊的朝堂。

  这是何等的帝王心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在了南宫珏的身上。

  那目光中,再无半分轻蔑与同情。

  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与敬畏。

  南宫珏自己,也懵了。

  他跪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革职,削权,他认了。

  那是败者的代价。

  可这“北镇抚使”,又是什么?

  他能感受到,背后那些曾经鄙夷他的,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全都变了味道。

  变得像是在看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龙椅之上,夏启的眼神淡漠如初。

  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群臣那剧变的脸色,只是平静地看着南宫珏。

  “怎么?”

  “你不愿意?”

  淡淡的三个字,让南宫珏浑身一激灵,瞬间从错愕中惊醒。

  他猛地叩首,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臣,南宫珏……”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与惶恐,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领旨,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丝毫犹豫。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拒绝,就是死。

  接受,就是生。

  哪怕这条生路,通往的是一条更为血腥,更为黑暗的深渊。

  他也要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因为,他要南宫家,活着。

  “很好。”

  夏启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对着身旁的李总管,轻轻颔首。

  李总管会意,立刻转身,对着殿外高声唱道:“传——”

  话音刚落。

  两列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长刀,脸上戴着狰狞恶鬼面具的身影,便从殿外鱼贯而入。

  他们步伐整齐划一,悄无声息,仿佛一群来自幽冥的鬼卒。

  一股冰冷肃杀的气息,随着他们的进入,瞬间笼罩了整个金銮殿。

  群臣骇然。

  他们从未在皇宫之中,见过这样一支队伍。

  为首的两人,一人手捧着一套用黑金丝线绣着飞鱼图案的华美官服。

  另一人则双手托着一个狭长的黑檀木刀匣。

  他们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将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

  “南宫珏。”

  夏启的声音再次响起。

  “上前,接你的刀,换你的袍。”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羽林卫的中郎将,你是我大夏悬镜司的北镇抚使。”

  “你的刀,只为朕而出鞘。”

  “你的袍,只为朕而染血。”

  “臣……遵旨!”

  南宫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那两名鬼面缇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他先是接过了那件飞鱼服。

  衣服入手,质感冰冷而沉重,那黑金丝线绣成的飞鱼,在殿内光线的照射下,仿佛活了过来,狰狞的鳞片闪烁着噬人的寒光。

  随即,他打开了那个黑檀木刀匣。

  “噌——”

  一声轻吟,如龙吟九天。

  一柄长刀,静静地躺在刀匣的红色绸缎之上。

  刀身狭长,带着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度,不知是用何种材质打造,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暗沉色泽。

  刀锋之上,一道血槽,从刀柄一直延伸到刀尖,宛如一道凝固的血痕。

  这便是,绣春刀。

  南宫珏伸出手,握住了刀柄。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掌心,瞬间传遍全身。

  他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一柄刀。

  而是一头被封印了千年的凶兽。

  它在渴望,在咆哮,在催促着他,去饮尽世间所有的罪恶之血。

  “此刀,名曰‘惊蛰’。”

  龙椅上,夏启的声音幽幽传来。

  “乃是太祖皇帝亲手设计,取北海玄铁,融入陨星之晶,由千名工匠,历时三年,锻造成三百柄。”

  “三百年来,它们一直被封存于皇室密库,不见天日。”

  “因为,它们是为杀戮而生。”

  “南宫珏,朕今日,将它赐予你。”

  “不要让它,蒙尘。”

  南-宫珏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反手将“惊蛰”抽出刀匣,挽了一个刀花。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锐响。

  他能感觉到,这柄刀,与他以往用过的所有兵器,都截然不同。

  它仿佛是自己手臂的延伸,心念所至,刀锋必达。

  “谢陛下,赐刀!”

  南宫珏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龙椅。

  那张血污遍布的脸上,所有的屈辱与不甘,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生的,令人心悸的锋芒。

  他不再是南宫家的世子。

  他是皇帝的刀。

  夏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龙袍一甩,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轰然爆发。

  “莫苍云,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即刻押赴菜市口,凌迟处死,传首九边!”

  “莫氏一族,无论男女老幼,尽数收监,三日后,满门抄斩!”

  “凡莫氏党羽,吏部侍郎张承,都察院左都御史陈正清……等人,革去官职,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一道道冰冷的旨意,从他的口中吐出。

  每一道,都代表着血流成河。

  莫苍云和陈正清等人,早已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殿前的侍卫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将他们一个个拖了出去,只留下一道道绝望的哀嚎,在大殿中回荡。

  夏启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战战兢兢的百官。

  “众卿。”

  “今日之事,朕希望,你们都看清楚了。”

  “大夏,是朕的大夏。”

  “谁敢动摇国本,莫家,便是你们的下场。”

  “退朝。”

  说完,他再也不看任何人,转身走入了后殿。

  “恭送陛下——”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颤抖。

  直到那明黄色的身影彻底消失,紧绷到极点的气氛,才骤然一松。

  许多官员,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他们用敬畏而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还站在大殿中央,手持绣春刀的南宫珏,然后便逃也似的,涌出了金銮殿。

  他们需要立刻回家,与家人商议,如何应对这朝堂之上翻天覆地的剧变。

  很快,偌大的金銮殿,便只剩下了南宫珏,李总管,以及那两列沉默的鬼面缇骑。

  “南宫大人。”

  李总管脸上堆起了菊花般的笑容,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何止十倍。

  “陛下有口谕。”

  “悬镜司衙门,设在北城皇城根下的旧‘诏狱’。”

  “这三百缇骑,便是您的班底。”

  “陛下说,衙门里缺了什么,您尽管开口,内务府会全力置办。但悬镜司的牌匾,需要您亲自去挂。”

  “用第一个案犯的血。”

  李总管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阴冷的意味。

  南宫珏瞳孔一缩。

  用第一个案犯的血,来为悬镜司开张。

  这位年轻帝王的手段,当真狠辣到了极点。

  “我明白了。”

  南宫珏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另外,”李总管又从袖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卷宗,递了过去,“这是陛下让奴才交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