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斐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解决了一桩事，心情变好了，不紧不慢地回了禅房，倒是端起她那碗豆花喝了一口，仰头咂摸咂摸味道之后，才在杜玉书心急火燎的追问下告诉她：“我让她给你写了封举荐信。”
“举荐信？”杜玉书傻掉。她好歹也是在决一剑氏长大的，当然知道举荐信的份量，像海素这种能被濯缨大会请去做评审的人，一封举荐信千金难求，不知要铺出多少人脉才能拿到一封，有她的举荐和担保，杜玉书根本不用海选，等着打内围就可以。
“你这么三言两语就把她的举荐信骗过来了？！”就算刚才亲眼看着海素画押，杜玉书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不是得来太容易了啊！
“不然呢？”越斐然笑眯眯道：“她想解决问题，我就帮她出主意呀。咱们最大的问题不就是你没背景么？有了她的举荐信，你就有背景了，这问题迎刃而解，她还不用付出什么，岂不是两全其美，她有什么好不采纳的。”
“……那这既然是给我的举荐信，她拿走了干什么？”杜玉书还是不太相信。举荐信不该让她这个被举荐的人自己拿到金明去吗？
“你拿着去交，和她亲自去交，哪个更有排面？”越斐然问了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杜玉书无话可说了，她傻了一会儿，又道：“可你明明就是在骗她吧！”
这种话到底谁会信啊？！
海素信了。
……
越斐然笑道：“对，我骗她的，那句谜语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杜玉书双手一摊，“你就为了一封举荐信，骗了她？不是我就不懂了，她为什么这么好骗啊！濯缨大会会请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去当评审吗？”
“那你可太不了解濯缨大会了。他们邀请评审，一是看实力，二是看对方是否符合他们需要的‘武林风尚’，脑子正不正常都是次要的。这海素十几岁就跑去山里，三十岁以后才开始露面，思考事情的方式跟我们本来就不一样，我说了，她信了，那就可以了。”
越斐然一边说，一边对她摇了摇手指，“而且，举荐信对现在的我们，非常重要，它可以让你省不少力气，在濯缨大会之前，咱们还要先去教训严泮呢，有了海素的举荐信，就不用担心严家蓄意报复，让你被濯缨大会除名了。”
好吧。那现在杜玉书的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那谜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一整句谜语说的其实是一件事，并不需要拆开猜。‘若教国土无疆界，此物可载万岁秋’，在什么情况下，国土会没有疆界，而且可以万岁千秋地延续下去，不改朝换代？”
杜玉书想了想，很难，几乎历朝历代每一个皇帝都想一统天下千秋万代，但根本从来都没人做到过。越斐然见她想不出，便解答道：“只有世上没有‘国’这个概念，才能做到。”
杜玉书摊摊手，“那我们已经做到了啊，中原现在不就是这样？只有西域小国还有皇帝。”
“不，中原现在只是没有天子而已，离无国还很远，你觉得我们跟西域不一样，就已经强调了我们跟西域的边界。”
“那他这句话就很奇怪了啊。”杜玉书大惑不解，“他说这句谜语就是海素此行不顺利的原因，他是什么意思？天下无国根本就不存在，怎么能成为阻碍海素的原因？”
“欸，你提到一个很关键的东西。”越斐然饶有兴致，“你知道天下无国是某一派文士的代表吗？”
“我不知道！”杜玉书震惊，“还真有人干这种事？”
“没错，而且还很多，这一派主张天下无国的文士势力甚至壮大到了可以指挥一部分武人的地步，在仁都出现得比较多，你没出过浦都，不知道也正常。”
杜玉书反应过来了，“这帮人不会也要来凑这个濯缨大会的热闹吧，那个给海素打谜语的人是报信来了？他们会在金明城闹出乱子？”
“很有可能是这样。但到底是什么乱子，现在还不好说。”越斐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杜玉书震惊，“那你怎么不告诉海素！我就算没有举荐信也能自己打比赛，但海素要是不知道这件事，那个文士岂不是报信失败？！”
越斐然不以为意，“你看海素那个样子，我就算告诉了她，她会当回事吗？”
“……她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好歹也是濯缨大会邀请的评审，在这种大事上应该多少会靠谱一点……吧？”好吧杜玉书也相当没信心。
越斐然一摊手，“这不就得了，连你都觉得她不靠谱，是不是？一个出生在大儒门里，却从知事起就咬死了不读书，还偷偷跑进山里拜师学武的女人，你觉得她是个正常人吗？”
别说她以前的事了，杜玉书光是跟她接触这么一小会儿，就能看出来她不正常了。她心想那报信的文士也是倒霉，估计看海素是濯缨大会的评审，心想她多少会起点作用，才跟她报了信，结果报到了一个就算猜出结果也未必管事的人头上。海素抱着这种心态，根本就不可能不顺利嘛！
她什么都不关心呀！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金明会出什么乱子，别的不说，翡有恒看起来好脾气，治起城来不是个吃干饭的，她连金明的邪教都能根除，更别提这些小猫两三只了。”越斐然是真的不担心，况且就算真会出什么大乱子，跟杜玉书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要让她去承担这么大的责任？城主府的人难道是吃白饭的吗？
但杜玉书一下想起后山那货了，“后山那家伙怎么办？金明百姓都对邪教敏锐得很，天音寺里有阿施鼍像这件事瞒不住的！”
“不需要瞒很久，只要瞒到你入围濯缨大会为止，就可以了。”越斐然道：“这就是我带你来管这个闲事的目的。”
喜欢魔头她干甚去了
“举荐信？”杜玉书傻掉。她好歹也是在决一剑氏长大的，当然知道举荐信的份量，像海素这种能被濯缨大会请去做评审的人，一封举荐信千金难求，不知要铺出多少人脉才能拿到一封，有她的举荐和担保，杜玉书根本不用海选，等着打内围就可以。
“你这么三言两语就把她的举荐信骗过来了？！”就算刚才亲眼看着海素画押，杜玉书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不是得来太容易了啊！
“不然呢？”越斐然笑眯眯道：“她想解决问题，我就帮她出主意呀。咱们最大的问题不就是你没背景么？有了她的举荐信，你就有背景了，这问题迎刃而解，她还不用付出什么，岂不是两全其美，她有什么好不采纳的。”
“……那这既然是给我的举荐信，她拿走了干什么？”杜玉书还是不太相信。举荐信不该让她这个被举荐的人自己拿到金明去吗？
“你拿着去交，和她亲自去交，哪个更有排面？”越斐然问了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杜玉书无话可说了，她傻了一会儿，又道：“可你明明就是在骗她吧！”
这种话到底谁会信啊？！
海素信了。
……
越斐然笑道：“对，我骗她的，那句谜语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杜玉书双手一摊，“你就为了一封举荐信，骗了她？不是我就不懂了，她为什么这么好骗啊！濯缨大会会请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去当评审吗？”
“那你可太不了解濯缨大会了。他们邀请评审，一是看实力，二是看对方是否符合他们需要的‘武林风尚’，脑子正不正常都是次要的。这海素十几岁就跑去山里，三十岁以后才开始露面，思考事情的方式跟我们本来就不一样，我说了，她信了，那就可以了。”
越斐然一边说，一边对她摇了摇手指，“而且，举荐信对现在的我们，非常重要，它可以让你省不少力气，在濯缨大会之前，咱们还要先去教训严泮呢，有了海素的举荐信，就不用担心严家蓄意报复，让你被濯缨大会除名了。”
好吧。那现在杜玉书的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那谜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一整句谜语说的其实是一件事，并不需要拆开猜。‘若教国土无疆界，此物可载万岁秋’，在什么情况下，国土会没有疆界，而且可以万岁千秋地延续下去，不改朝换代？”
杜玉书想了想，很难，几乎历朝历代每一个皇帝都想一统天下千秋万代，但根本从来都没人做到过。越斐然见她想不出，便解答道：“只有世上没有‘国’这个概念，才能做到。”
杜玉书摊摊手，“那我们已经做到了啊，中原现在不就是这样？只有西域小国还有皇帝。”
“不，中原现在只是没有天子而已，离无国还很远，你觉得我们跟西域不一样，就已经强调了我们跟西域的边界。”
“那他这句话就很奇怪了啊。”杜玉书大惑不解，“他说这句谜语就是海素此行不顺利的原因，他是什么意思？天下无国根本就不存在，怎么能成为阻碍海素的原因？”
“欸，你提到一个很关键的东西。”越斐然饶有兴致，“你知道天下无国是某一派文士的代表吗？”
“我不知道！”杜玉书震惊，“还真有人干这种事？”
“没错，而且还很多，这一派主张天下无国的文士势力甚至壮大到了可以指挥一部分武人的地步，在仁都出现得比较多，你没出过浦都，不知道也正常。”
杜玉书反应过来了，“这帮人不会也要来凑这个濯缨大会的热闹吧，那个给海素打谜语的人是报信来了？他们会在金明城闹出乱子？”
“很有可能是这样。但到底是什么乱子，现在还不好说。”越斐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杜玉书震惊，“那你怎么不告诉海素！我就算没有举荐信也能自己打比赛，但海素要是不知道这件事，那个文士岂不是报信失败？！”
越斐然不以为意，“你看海素那个样子，我就算告诉了她，她会当回事吗？”
“……她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好歹也是濯缨大会邀请的评审，在这种大事上应该多少会靠谱一点……吧？”好吧杜玉书也相当没信心。
越斐然一摊手，“这不就得了，连你都觉得她不靠谱，是不是？一个出生在大儒门里，却从知事起就咬死了不读书，还偷偷跑进山里拜师学武的女人，你觉得她是个正常人吗？”
别说她以前的事了，杜玉书光是跟她接触这么一小会儿，就能看出来她不正常了。她心想那报信的文士也是倒霉，估计看海素是濯缨大会的评审，心想她多少会起点作用，才跟她报了信，结果报到了一个就算猜出结果也未必管事的人头上。海素抱着这种心态，根本就不可能不顺利嘛！
她什么都不关心呀！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金明会出什么乱子，别的不说，翡有恒看起来好脾气，治起城来不是个吃干饭的，她连金明的邪教都能根除，更别提这些小猫两三只了。”越斐然是真的不担心，况且就算真会出什么大乱子，跟杜玉书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要让她去承担这么大的责任？城主府的人难道是吃白饭的吗？
但杜玉书一下想起后山那货了，“后山那家伙怎么办？金明百姓都对邪教敏锐得很，天音寺里有阿施鼍像这件事瞒不住的！”
“不需要瞒很久，只要瞒到你入围濯缨大会为止，就可以了。”越斐然道：“这就是我带你来管这个闲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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