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再入金明-《魔头她干甚去了》

  杜玉书本来还想多问两句,弄清楚越斐然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因为小和尚醒了,在哭。

  杜玉书这才想起来院子里还躺着四个重伤之后需要看护的大活人。

  后山上那家伙,最终还是以废掉了武功解毒告终,越斐然始终没露面。解毒之后他没了武功,更是杜玉书说什么他听什么,别无办法,直到四个僧人渐渐康复,他还在后山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先挖干净黄泥恢复溪水流通,再把被他拆掉的亭子建起来——对,那石台上本来有个亭子。

  等四个僧人伤口愈合得差不多,寺院各处也都恢复了正常,杜玉书跟越斐然就收拾收拾去金明了,离开天音寺之前,越斐然让杜玉书去做了一件事。

  “跟后山那个人说,让他从今天开始,一路走去金明,记住,是用他两条腿走回去,走到金明自首。”

  杜玉书照做,那老男人当然满口答应,杜玉书回来跟越斐然起行时却不由怀疑,“没一个人看着,他会老实吗?”

  “他现在既没有武功,又没有身份,在金明活动早晚会被绳之以法,如果去自首,最多服几年劳役,还能躲掉水阴教的追杀,利弊这么明显,他不老实也不行。”

  杜玉书想想也有道理,又问:“那你要用他做什么文章,只要自首就可以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杜玉书也不知道她说的到时候是要到什么时候。不过,横竖是要赶路了。她还没忘了严家那对狗父子呢,什么事都不会比揍严泮重要!

  严家的比武大会办得比白家晚,只因为严家就在金明城本地,不必像其他地方似的预留出赶路的时间。杜玉书和越斐然耽搁了这么久,赶到金明的时候,严家也才刚刚开始筹备报名。杜玉书一看报名截止还有十天,就不着急了,找个安静地方先紧锣密鼓开始练功,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更何况以杜玉书现在的水准,多么厉害还不好说,但揍揍严泮那是手拿把掐,她可期待得很呢!

  相比于白家的比武大会,严家的比武大会更不加遮掩一点,光是报名这一环,就能看出这条金明地头蛇的嚣张。

  杜玉书卡着最后一天时间去报名,才知道严家的比武大会可不是谁都能报名的,名气、资质、实力,你至少要占两样。

  “这不是笑话吗!”杜玉书当场就开喷了,“天底下谁家比武大会不是人到了随便上,报名都是走走过场方便你们统筹,偏你严家事多,报个名还得查我祖宗十八代!”

  严家的人觉得她是来闹事的,碍于不少报名的人都看着也不好当众对她怎样,只好上前一半解释一半斥逐地吼她:“去去去,一边儿去!谁要查你祖宗十八代!等着参加比武大会的人有那么多,哪有功夫让你们这些小虾米来掺和!回家再长几年吧!这是比武大会,不是比吃奶大会!”

  他这么一讲,周围人就大笑起来了。毕竟杜玉书看起来确实是个小虾米,虽然个子在同龄人里算高挑结实的,但一看就能看出是个小孩儿,所以就算她讲出了在场不少人的心里话,她也会在这种情况下变成一个笑话。

  杜玉书可没有像他们一样把自己当笑话,那看场子的大汉上来赶她,把她搡了一把,杜玉书登时就怒了,狠狠一把搡了回去,把那八尺大汉推得往后一个趔趄加一个屁股墩,摔得结结实实,杜玉书双手叉腰怒目圆睁瞪着他,“你再动一下手试试!说谁小虾米?什么吃奶大会?就你能耐,你有爹生没娘养是吧?你不是吃奶长大的,你是吃屎长大的,没当过孩子,一下地就这么大个了!”

  她这话够拱火,围观的人又开始喝那大汉的倒彩。那大汉哪里吃过这种亏,还觉得自己能让杜玉书搡倒只是因为自己没提防她,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去揪杜玉书,预备把这个搅场子的黄毛丫头丢出去,不料他胳膊才一伸,杜玉书一把拽住,顺势往前狠狠一掼,一个过肩摔把那大汉摔了个出水王八四脚朝天。

  “咚”的一声闷响,烟尘四起,春日澄澈的天光之下,人人都惊讶地看清了现场。杜玉书扭着大汉那一条胳膊不放,一脚死死踩在他身上,大汉扭得跟条蛆似的也挣脱不开,杜玉书冷哼一声问他:“怎么样?我这个吃奶长大的够不够格来打你严家的擂台?”

  她闹得严家面上无光,就算够格也要不够格了,另外几个看场子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准备一起上去收拾杜玉书。杜玉书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要干嘛,她可不怕,手上一使劲,在一声惨叫和清脆的骨错声中把那大汉的胳膊扭脱臼,松手,再一踹,他横着飞出去,围观人群立刻让开一个大圈,其他看场子的人也迅速包围了过来,杜玉书在他们的包围中警惕地摆开了待战的架势,冷笑道:“来呗!让姑奶奶看看你们严家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把戏!”

  眼看就要开打,场外忽然有人说了一句:“住手!”

  杜玉书不敢分心,只用眼角余光跟着他们一起往声音来处一扫,见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在报名的长桌后摇着扇子,道:“这位小友年纪既轻,武功且高,当然有资格报名我们严家的比武大会,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先前是我们的人礼数不周,还请这位小友莫怪,这就来写上你的名字,领一块手牌走吧。”

  那中年文士一张容长脸儿,几乎没什么棱角,眼睛生得高,长鼻梁,薄嘴唇,一看就奸猾狡诈,眼高于顶,杜玉书才不信他是安什么好心,冷哼一声,等包围她的人一一让开,上前写了名字、拿了手牌。量他们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什么!

  文士摇着扇子,假笑道:“明日辰时二刻便是初赛,小友不要忘记。”

  杜玉书抬手向他亮一亮手中紧攥的手牌,“只要不是我敢来,你们不敢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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