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圣旨到,安禄山、史思明二贼,谋逆犯上,罪不容赦-《长安的荔枝:我拥兵百万被贬岭南》

  因为一旦李璘输了,安禄山得了天下,这“天下钱庄”和“盐铁特许”,立马就会变成一张废纸!他们投入的钱,也全都打了水漂!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逼捐”了。

  这是在逼着他们站队!

  是用巨大的利益,强行将他们拉上李璘的战车!

  “不知……陛下,想要我等,出多少?”崔志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但他拒绝不了。

  盐铁的诱惑,太大了。

  大到足以让他,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选择性地忽略掉背后的风险。

  李林甫伸出了三根手指。

  “各家,白银三百万两,粮草三十万石。”

  嘶——

  暖阁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个数字,不可谓不巨大。

  就算是对于五姓七望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也绝对是一次大出血。

  但……

  如果能换来盐铁的经营权……

  似乎,又不是不能接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崔志安的脸上。

  他是五姓之首,他的决定,至关重要。

  崔志安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李林甫脸上那和煦的笑容和桌上那卷黄澄澄的圣旨之间来回移动。

  他知道,今天,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要么,接受这个“交易”,被绑上李璘的战车。

  要么,拒绝。

  然后,就等着那位行事毫无顾忌的新君,用更直接、更酷烈的手段,来“说服”他们。

  比如,查抄?

  比如,灭门?

  以李璘之前展现出的狠辣,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良久。

  崔志安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死灰。

  “臣等……遵旨。”

  他站起身,对着那卷圣旨,深深地,拜了下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席,躬身,下拜。

  “臣等,遵旨!”

  声音中,充满了不甘、无奈,以及丝被巨大利益所引诱的……贪婪。

  李林甫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真诚了许多。

  他站起身,将那卷圣旨收回袖中,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诸位深明大义,老夫佩服。老夫定会将诸位的忠心,一字不落地,回报陛下。”

  “告辞。”

  说完,他便转身,在一众世家家主复杂而憋屈的目光中,施施然地离开了别业。

  走出暖阁,外面的冷风一吹,李林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漠。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精致的别业,脸上泛起一抹冷笑。

  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还想着坐山观虎斗?

  陛下早就把你们的骨头渣子都算计进去了!

  ……

  与此同时。

  太极宫,甘露殿。

  李璘正负手立于一幅巨大的地图前。

  那地图上,详细标注着整个大唐的疆域,山川、河流、城池,纤毫毕现。

  而他的目光,正死死地锁定在东北角,那一个名为“范阳”的红点上。

  殿内,除了他,只有四个人。

  贾诩、程昱、司马懿、李儒。

  这四位,堪称华夏历史上最顶级的毒士与阴谋家。

  此刻,他们分立两侧,整个大殿安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安禄山,会引异族入关吗?”

  李璘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会。”

  李璘笑了:那他就没必要活过今夜了!

  此时。

  不良帅袁天罡,已经率领不良人进入幽州。

  夜幕降临。

  杀戮开启!

  幽州,夜。

  今夜的月亮,被一层薄薄的血色云翳遮蔽,透下的光,诡异而阴冷。

  寒风卷着雪沫子,刮过城中的每一寸屋檐和墙角。

  行人绝迹,万籁俱寂。

  只有安禄山和史思明两座府邸,依旧灯火通明,喧嚣震天。

  安禄山的府邸内,更是歌舞升平,暖意融融。

  安禄山的堂弟,安文贞,正搂着一个新纳的胡姬,将一杯葡萄酒粗鲁地灌进她嘴里。酒液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流下,浸湿了华美的衣衫,引得满堂宾客一阵哄笑。

  安文贞醉眼醺醺,满面红光,他举起酒杯,对着主位上的安禄山长子安庆宗,大声道:“世子!咱们大帅起兵,那就是顺天应人!那长安城里的小皇帝算个屁!等大帅打进长安,坐了龙庭,您就是太子爷!到时候,咱们安家,就是这天下的新主!”

  安庆宗年岁不大,却学足了安禄山的骄横。他端坐着,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只是故作矜持地摆了摆手:“叔父喝多了。父亲大事未成,我等在后方,当谨言慎行。”

  嘴上这么说,他眼中的贪婪和野望,却早已出卖了他。

  “哎!怕什么!”另一个族中长辈,安守忠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如今这幽州,就是咱们安家的天下!别说一个小小的范阳,就是整个河北,谁敢不听咱们大帅的号令?那李璘小儿,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毛头小子,凭他也配跟大帅争天下?”

  “说得对!哈哈哈!”

  “等大帅登基,咱们都是开国元勋!”

  “到时候,五姓七望那帮老东西,都得跪在咱们脚下磕头!”

  满堂的安氏族人,被酒精和野心烧得失去了理智,他们已经看到了封王拜相,子孙富贵的美好未来。

  无人注意到,府邸高墙外,那些随风摇曳的灯笼光影里,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正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黑暗。

  ……

  史思明府。

  相比安府的喧嚣,这里则显得森严许多。

  史思明的长子史朝义,正跪坐在堂中,擦拭着一柄锋利的横刀。他神情冷峻,目光专注。

  他的身前,站着几个史家的核心人物。

  “大哥,安家那边也太张扬了。”史朝义的弟弟史朝清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不屑,“父亲和安大帅还在前线拼杀,他们倒好,在后方先庆起功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史朝义头也不抬,冷冷道:“一群被肥肉蒙了心的蠢猪而已,不必理会。父亲让我们守好幽州,我们就守好幽州。安禄山能成事,我们史家便能更上一层楼;他若败了……”

  他擦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与他年龄不符的阴鸷。

  “……他若败了,这范阳,就是我们史家的。”

  在场的史家族人闻言,皆是心头一凛,随即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狠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自以为是那只潜伏的黄雀,却不知,一张更大、更绝望的网,早已从长安撒下,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幽州城。

  城外,一处不起眼的废弃驿站。

  数百名身着玄色劲装,头戴青铜恶鬼面具的身影,在风雪中肃立,纹丝不动。

  他们是不良人。

  大唐最神秘,也最令人恐惧的利刃。

  为首一人,鹤发童颜,身披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篷上绣着繁复的星辰图案。他没有戴面具,露出一张古井无波的脸,正是大唐国师,不良帅,袁天罡。

  他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那圣旨之上,没有繁琐的骈文,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一行墨迹淋漓,杀气要透纸而出的大字:

  “安禄山、史思明二贼,谋逆犯上,罪不容赦。其族人,凡在幽州者,无论长幼,一体诛绝。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