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这哪是炼药,这是变戏法!-《亮剑:都穿越了还玩小米加步枪?》

  帐篷的帘子一落下,外面的世界瞬间被隔绝。

  嘈杂的议论声,鄙夷的目光,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帐篷内,只有耿忠一个人。

  还有一堆在旁人看来,如同垃圾般的原始材料。

  一口陶罐,一筐木炭,几块纱布,还有那几个散发着霉味儿的馒头。

  耿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极致的专注和冷静。

  仿佛一个即将走上手术台的主刀医生,又像一个准备进行精密实验的科学家。

  外界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

  【第一步:环境消毒与器械准备。】

  脑海中,图纸系统的提示,清晰无比。

  耿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洁。

  他从老王那里要来了一小瓶珍贵的烈酒。

  这不是用来喝的。

  他倒出一些在纱布上,将那几口陶罐的内壁,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然后,他又让炊事班烧了一大锅开水,将陶罐、筷子、纱布,所有接下来要用到的工具,全部放进去,反复地煮。

  升腾的热气,弥漫了整个帐篷。

  门口,奉李云龙的命令,负责“监视”的卫生员老王,看得一头雾水。

  “这……这是干啥?”

  老王吧嗒着嘴,百思不得其解。

  “又是烧酒擦,又是开水烫,这小子莫不是有啥洁癖?”

  “这哪是炼药,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在收拾厨房。”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在他看来多此一举的“仪式”,到底有什么意义。

  但他不知道,这恰恰是整个流程中最关键的基础。

  无菌操作。

  一个超越了这个时代四十年的医学概念。

  工具准备完毕。

  耿忠开始制作他的“核心装备”。

  他拿起一块木炭,用一把缴获来的日军刺刀,小心地将它敲碎,然后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反复地研磨。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充满了韵律感和目的性。

  很快,黑色的木炭,就被他研磨成了不同粗细的颗粒和粉末。

  他又拿起那些煮过的纱布,一层一层地叠好,备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熟练和精准,让帐篷外的老王,渐渐收起了脸上的嘲讽。

  他虽然看不懂,但他能感觉到。

  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胡闹。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章法”。

  【第二步:培养基制作与菌种接种。】

  耿忠再次走向帐篷门口。

  “王班长,麻烦再给我弄点东西。”

  炊事班长老王正蹲在不远处抽着旱烟,听见召唤,不耐烦地走了过来。

  “又要啥幺蛾子?”

  “给我弄一碗玉米糊糊,要稀一点的。”

  耿忠说道。

  “再给我弄点糖,一小勺就行。”

  糖?

  炊事班长老王的眉毛又立了起来。

  这年头,糖可是比子弹还精贵的东西,是专门留给伤员补充体力的。

  “你要糖干嘛?你当这是请客吃饭呐?!”

  “救人。”

  耿忠只说了两个字。

  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

  炊事班长老王被他看得一愣,到了嘴边的骂声,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就转身回炊事班,真的给他弄来了一碗玉米糊和一小勺珍贵的白糖。

  耿忠接过东西,回到帐篷。

  他将糖和玉米糊倒进一口陶罐里,加入适量的温水,用筷子仔-细-地-搅-拌-均-匀。

  一份最简陋的,但营养成分齐全的液体培养基,制作完成了。

  接下来,是关键的一步。

  接种。

  他拿起之前精挑细选的那个,长满了纯净绿色霉菌的馒头。

  用一根同样经过烈酒和开水消毒的木棍,小心翼翼地,从上面挑取了那么一丁点绿色的粉末。

  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而对于那些黑色的、黄色的霉菌,他则弃之如敝履,看都不看一眼。

  这种精细到极致的筛选,让帐篷外的老王,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怪了……真是怪了……”

  “这发霉的东西,还有好坏之分?”

  他行医半辈子,也算是见多识广,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耿忠将那一点点珍贵的“绿霉”,轻轻地点入了装有培养基的陶罐中。

  然后,用好几层干净的纱布,严严实实地封住了罐口。

  这又是老王看不懂的操作。

  在他看来,炼药不都得敞着口,好让药气和天地灵气交通吗?

  这封得死死的,能炼出个什么名堂?

  【第三步:搭建核心装置。】

  耿忠没有停歇。

  他将那口接种好的陶罐,小心翼翼地,搬到了靠近帐篷外篝火的一侧。

  帐篷的帆布被他撩起一个小角,篝火的热量,正好能辐射进来,形成一个温暖的区域。

  他又从外面搬来几块石头,在陶罐周围,垒起一个半圆形的简易保温墙。

  一个最原始的“恒温培养箱”,就这么搭建完成了。

  做完这一切,他走向了最后那口干净的陶罐。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过滤。

  他拿起刺刀,用刀柄的末端,对着陶罐的底部,小心地敲击着。

  “砰……砰……砰……”

  他的力道控制得极为精巧。

  既要敲出一个孔,又不能让整个陶罐碎裂。

  很快,一个拇指大小的圆孔,出现在了陶罐底部。

  一个简陋的漏斗,完成了。

  然后,他开始往这个“漏斗”里,铺设他准备好的材料。

  最下面,是一层叠了七八层的厚纱布,正好堵住那个孔。

  然后,是一层粗砂。

  再然后,是一层细沙。

  接着,又是一层纱布。

  铺完这些,他拿起了他精心研磨的木炭粉,将它们均匀地,厚厚地铺在了纱布上。

  最后,再盖上一层细沙和纱布。

  一个结构虽然简陋,但原理却无比精密的“土法层析柱”,或者说“活性炭吸附过滤装置”,奇迹般地,出现在了这个1940年的小帐篷里。

  老王在外面,已经看得彻底呆住了。

  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完全看不懂。

  但他大受震撼!

  这小子在干什么?

  又是沙子又是炭的,这哪是炼药?

  这分明是在变戏法!

  不!

  比戏法还玄乎!

  他行医这么多年,熬过的汤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哪一种药方,是这么个搞法的?

  他心中的嘲笑和质疑,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动摇。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混合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或许……

  或许这个疯子一样的小子,真的……能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