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别人碰过的,我嫌脏!-《贬妻为妾?我转身抱牌位嫁国公》

  夏日天气干燥,本就极易走水。

  更何况,今日有风,阮槿还倒了棕油。

  火势瞬间蔓延,整个海棠苑成了一片火海。

  好在海棠院地势特殊,建在湖心亭中央,并未波及其他院落。

  可等钱氏等人赶来时,火势也足够大,根本扑不灭,没多久,现场已成一片废墟。

  钱氏心疼的直滴血,这可是将军府除了凌烟阁最好,最豪华的院子。

  阮棠几欲昏厥,脑海中只剩一句话:没了,全没了……

  阮槿搬着凳子,在湖边钓鱼,身边来来往往救火的仆从,好似跟她毫无干系。

  “老爷!你看她啊!这样下去,整个阮府就是她当家了!”

  钱氏晃着丈夫的胳膊,撒娇卖痴,一点不在乎一把年纪是否合规矩。

  “阮槿!你为何要烧你妹妹的院子?”虎威将军望着刺目的火光,双眼赤红。

  “这是她的院子吗?”阮槿冷声。

  “我说是就是!现在阮家是我做主,我让谁住,谁就是海棠院的主人!”

  阮槿望着暴怒的男人,怜悯般摇摇头:“父亲,知道为何你打拼数载,只能在校尉的位置上徘徊吗?”

  虎威将军被戳中多年伤疤,拳头下意识缩紧。

  “因为你蛇鼠两端,偏听偏信,别人稍微挑拨,立马跳出来当枪使,没脑子!”

  “难怪祖父总说你烂泥扶不上墙,是个是非不分的蠢货吗?”

  “放肆!你……谁让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虎威将军暴跳如雷,手中鞭子如雷贯日朝阮槿甩过来。

  家法的鞭子长度有限,阮槿稍退两步,轻松躲开。

  虎威将军见一鞭不中,还想再来一鞭,却被阮槿呵斥住。

  “父亲!我只是在重复祖父的话,何来放肆一说,还是你觉得祖父死了,他曾经的教诲,当子女的就可以不听了?”

  阮归鸿脸色青白交织,却没有再动手。

  废物!

  钱氏心中暗骂。

  老不死的活着能压制他,现在都化成骨头了,阮归鸿竟还这么怕他,难道要一辈子活在老东西阴影下,永远被阮槿拿捏吗?

  钱氏:“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公爹宠你,是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倘若当年,我棠儿没被你狠心的爹娘带走,如今被老爷子千娇万宠长大的,就是她!”

  “是吗?”

  阮槿丢了个嘲弄眼神过去,“母亲这么笃定阮棠是您跟父亲的女儿吗?我怎么瞧着,不太像啊!”

  钱氏愣在原地:“你胡说八道什么!”

  虎威将军头疼不已,只当她胡乱攀咬:“说来说去,你还是气棠儿回府,气我们故意瞒着你。

  可她是无辜的,我们没有因为你爹娘牵连你,已经仁至义尽,做人要学会感恩,我们只是想让你将棠儿当做亲妹妹疼爱,让我们阮家享受天伦之乐,何错之有?

  棠儿的存在到底哪儿碍着你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欺辱她?”

  阮槿笑道:“你不仅眼瞎了,心也瞎了。”

  “你没看见她偷戴先皇后送我的碧玉簪?没看见她霸占我的朝槿院?”

  她挪步到钱氏身旁,弯腰在她耳畔轻语,“如果猜得不错,我那些首饰、绸缎,古玩字画,全成了阮棠的吧?”

  虎威将军:“不过是些死物,你张口,棠儿难道会不给你吗?”

  “哦?母亲,您愿意还给我吗?”

  钱氏怒急:“那本就是我女儿的!凭什么给你?”

  阮槿双手一摊,笑得肩膀轻颤,仿佛早说:瞧瞧,我就知道。

  前世,她回府发现院子被占,哭闹过,哀求过,谁将她的话放心里?

  一句“是你占了棠儿十几年的人生,你欠她的”,轻轻松松拿走阮槿所有东西。

  “不用你们还,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嫌脏!一把大火,干干净净,谁也别想要!”

  阮槿站在院前,炽烈的火舌在她身后狂舞,将精致的雕梁画栋一寸寸舔舐成焦黑的骨架。

  热浪扭曲了空气,却扭曲不了她唇边那抹近乎妖异的笑。

  她的脸被火光映得猩红,瞳孔里跳动着疯狂的焰影,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钱氏看得冷汗直掉,口中不停重复:“她疯了……”

  “把祖父生前住过的凌烟阁收拾出来,我要住。”阮槿语气不容置疑。

  钱氏道:“凭什么?我们当长辈的都没说住进去,你个小辈,也不怕折寿?”

  “凭祖父疼我!凭我是阮家大姑娘!凭云州三年守丧,我是阮家的孝女!凭将军府是我挣来的!母亲,理由够了吗?”

  一字一句像巨石砸在众人心头。

  钱氏脸涨成猪肝色,无从反驳。

  还是强端长辈的架子:“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不能越过长辈,别忘了,老夫人还在呢!”

  提到老夫人,像是给了她勇气:“老夫人若知你任性妄为,在家中纵火,绝不会轻饶了你!”

  阮槿挑眉:“那让祖母去住凌烟阁?我没意见的。”

  钱氏像被浆糊塞住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祖母不愿意?”

  “你明知故问!”

  “那就怨不得我了!”阮槿提起地上的鱼篓,心满意足笑道,“从前伺候我的奴仆杂役,全送到凌烟阁,除非,你们想看我再烧一座院子!”

  钱氏气得脸都歪了。

  威胁!

  明晃晃的威胁!

  “阮槿!你就不怕我们不认你吗?”钱氏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身后追来。

  阮槿深吸一口气,脚步未停。

  上一世,她就是太看重骨肉亲情,深怕钱氏不要她,阮家厌弃她。

  只要钱氏露出一点不满,她不停反思,不断自责,卑躬屈膝的讨好,小心翼翼地试探,只为了能留在父母身边,在阮家有栖身之所。

  结果呢,她的讨好成了钱氏拿捏她的武器,她的试探成了全家讥讽她的借口,连家里的杂役都敢骑在她头上撒屎撒尿!

  凭什么?

  善良的人活该被欺负?活该被作践?

  重来一世,也该让他们尝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