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独到见解-《港片:靓坤马仔,小结巴别吹了》

  "也配称臣属?

  "

  楚煜嗤笑连连。

  "这些摇摆之徒,只会攀附胜者。

  "

  "若我大梁势弱,他们必会率先倒戈。

  "

  萧璟神色凝重,仍辩驳道:

  "可大梁以仁德立国,既收朝贡,礼数不可缺。

  "

  楚煜眼中掠过轻蔑,暗忖这迂阔之人,到底不明强弱相争之道。

  这些虚礼有何用处?能充饥解渴吗?

  对他国过于宽厚,反令对方得寸进尺,终将蚕食我国利益。

  昔年西域诸部朝贡——他们谎报使节数目,以劣驼充数,只为骗取丰厚赏赐。

  皆因中原王朝恪守

  "薄取厚赐

  ",只要外邦略献贡品,朝廷便回以重礼。

  直到 ** 拆穿其把戏,欲加拒绝时,却惹得西域举兵来犯,铁骑险些踏破边关。

  何其可笑?我以礼相待,却被视作可欺之羔羊。

  不仅西域如此,南海、北境、东瀛诸国莫不如此。

  说到底,国之交涉,利字当先。

  空谈

  "礼仪之邦

  "?

  若无强权为基,不过徒增笑料。

  现今国运昌隆,诸国畏服,不敢妄动。

  但若稍露疲态,那些蕞尔小邦便会如豺狼般扑来,伺机分食疆土。

  烽烟起时,多少忠魂埋骨荒野,多少黎民家破人亡?

  殿下如今厚赐番邦,实乃资敌之举。

  彼等必将赏赐换成刀弓战马,来日用以屠戮我士卒。

  纵不动武,如此厚赏亦如饲虎。

  这些边陲小国垂涎中原已久,待其借我资财壮大,必会反噬。

  谢昀说罢,赵衡惊出一身冷汗。

  若非他点破,自已竟未悟此策凶险。

  这简直是在自取 ** !

  自谢昀谏言后,赵衡幡然醒悟——厚赐朝贡者,非但换不来忠心,反会养虎为患。

  外邦献贡,不过为求自存。

  至于 ** 是否恩赏,他们毫不在意。

  只求我朝不动干戈足矣。

  而今赏赐过重,反令其觉我可欺。

  贪欲滋生,企图借进贡牟取暴利。

  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再看我朝,犹自沉迷万国来朝的虚誉。

  殊不知

  "软弱可欺

  "之名已传遍诸国,这才引来众多朝贡之邦。

  细想之下,反倒显得我朝可悲。

  以当今 ** 之军力、国势、技艺,何需以此等手段求取太平?

  更为荒谬的是,即便历代采取

  "重赐轻贡

  "之方。

  仍难阻异族侵境,终究兵戎相见。

  究其根本,若朝廷停颁贡令,番邦怎会罢休?

  朝贡之初衷,本是从中牟利。

  若禁绝朝贡,

  犹断其财源。

  利从何出?

  人为财亡,鸟为食灭。

  边陲小部若无利可谋,必扰我边疆,乃至引发战事。

  亦有假朝贡之名,行刺探之实,伺机起兵者。

  陆远昭顿悟,旋即辞别周砚之,快马赶至礼部尚书孙启明处。

  库房中。

  孙启明正指挥礼部众官筹备赐礼。

  "此番渤泥遣使多少?贡物为何?

  "孙启明询道。

  属官展册回禀:

  "渤泥使团六十人,献龙脑香十箱、犀角五十对、玛瑙三百颗、紫檀木八百斤......

  "

  孙启明捋须道:

  "皇长孙有谕重赏,不可怠慢。

  "

  "赐银钱三万贯、彩缎千匹、御窑瓷器百件......

  "

  众吏奉命封装,贴上

  "渤泥回赐

  "标签。

  "下一国。

  "孙启明又道。

  侍从继而宣读:“暹罗国进献香料、象牙、苏木、乌木、孔雀羽、翡翠、银器……”

  王慎沉吟道:“回赠钱币三千贯、绢帛六百匹、陶器三十件。”

  库房内,吏役们正井然有序地为各属国分装赐礼。

  忽闻一阵呼声:“殿下——殿下——”

  只见身着华美礼服的世子陈翊疾步踏入库房,礼部众人连忙上前见礼。

  “免礼。”陈翊挥手道。

  众人起身。

  “给属国的回礼准备如何?”陈翊询问王慎。

  王慎答道:“已在处置,高丽等国已安排就绪。”

  陈翊点头:“呈上来一观。”

  王慎示意身旁属官将礼册奉上。

  属官恭敬递上簿册。

  陈翊接来细阅,眉头渐蹙。

  一旁的王慎察言,心中渐生不安。

  “赐礼不妥?”

  “不应啊,皆是依殿下早前吩咐的重礼筹备。”

  “按理无误。”

  正暗自思量时,陈翊合上册子淡然道:

  “这些太过奢靡了。”

  “对应贡物的赐礼,裁减七成。”

  “对待朝贡属国,不必过分大方。”

  “赐礼价值更不该超出贡物。”

  “随便择些土产略表心意足矣。”

  “寻常的笔墨、陶器便很相宜。”

  王慎闻之暗自惊诧。

  蹊跷!

  分明前些日殿下还特意叮嘱要超额回礼,要求赐礼价值务必远超贡物?

  为何突然改变决定?

  周围的礼部官员面面相觑,同样不明所以。

  确实!

  太子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

  现在为何如此随意?

  普通物件?

  简单敷衍?

  莫非是太子口误?

  众人悄悄打量林远的反应,见他神色庄重,毫无玩笑之意,便纷纷看向周铭,等待这位礼部主官定夺。

  毕竟礼部大事终归由尚书决断。

  若有不妥,也该由尚书承担。

  短暂的静默后,周铭终于开口,语气恭敬:“臣遵命。”

  他亲自执笔修改回礼清单,撤下原先备好的珍贵宝物,换成笔墨、绸缎等物美价廉的大梁普通特产。

  各国使节收到回礼后并无不满,皆面带喜色地准备启程。

  看到这一幕,林远暗自感叹:“沈先生果然明察秋毫。”

  “小国朝贡,只为求得大国庇护,延续国运。”

  “只要大梁接受他们的臣服之礼,便足以令其满意而归。”

  “至于厚礼回赠,实属不必。”

  “弱国无外交,此言极是。”

  他在心中反复品味。

  确实。

  在强盛的大梁面前,那些小国不过是卑微求存的棋子罢了。

  但沈言不同。

  他总有独到见解。

  无论是科举选才、朝堂议政,还是这次的使节献礼,沈言的思路都别具一格。

  林远深信,沈言必有深意。

  沉思片刻后,他再次寻到沈言,郑重行礼道:“沈先生,敢问如何成为称职的大梁国君?治国理政,该从何处入手?”

  “恳请先生赐教!”

  他保持躬身姿态,目光炯炯,满是求教之心。

  他明白自已尚有许多不足。

  为君之道。

  治国之策。

  皆需潜心学习。

  正如昔日商鞅三见秦孝公,纵论强国之策。

  此刻,林远也期待沈言能说出振聋发聩的至理。

  唯有在此,他才能寻得他处难觅的真谛!

  见当朝太子竟向自已行大礼,沈言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