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添油战术-《水煮大明》

  城头上的祖大寿瞪大了眼睛——是孙大人的援军!他欣喜若狂,立即率军冲出城门,准备与"援军"里应外合,突出重围。然而,当两军即将汇合的瞬间,祖大寿的笑容凝固了——那些"明军"突然调转枪头,直扑城门而来!

  "中计了!"祖大寿心中暗叫不妙。金兵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冲出城的明军团团围住。若非部下拼死抵抗,祖大寿本人几乎难逃被俘的命运。

  这场惨败后,祖大寿彻底断绝了突围的念头。他站在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后金军营,知道自己的命运已与这座孤城紧紧捆绑,这时他才猛然想了周皋将军的原话:“我家大人请将军务必坚守三月,围必可解!”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金山镇总兵李勇,到底是何许人也?难道能算天算地?”。

  皇太极这老狐狸,深谙"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至理名言——借敌人之手削弱内部反对者,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放过?眼见大凌河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局已定,他立马给莽古尔泰安排了个"光荣任务":"老弟啊,去!武力夺城!展现咱八旗铁骑的雄风!"

  表面上是信任,实则暗藏杀机——金兵和蒙古兵那可是平原决战的一把好手,攻坚?呵呵,那是他们最不擅长的"副业"。

  莽古尔泰带着正蓝旗的勇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城墙,祖大寿在城头上乐开了花,5万银子,高价采购的十门红夷大炮是拿吃干饭的?"来得好!"一声令下,明军火炮齐鸣,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往正蓝旗人群里钻。

  "轰!轰!轰!"

  莽古尔泰所部瞬间阵亡数百人,那场面,简直比过年放鞭炮还热闹。祖大寿在城头上拍手叫好:"三个月?小意思!我们轻松拿捏!"在他眼里,这帮攻坚菜鸟,根本不够看。

  然后的然后,后金军大营里突然上演了一出"兄弟阋墙"的年度大戏。莽古尔泰这暴脾气,眼珠子一转就想明白了:"皇太极老王八这是阴我啊!借明军之手削弱我正蓝旗?门儿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莽古尔泰"唰"地拔出佩刀,就要往皇太极身上招呼。好家伙,这是要现场表演"清宫刺杀"啊!关键时刻,德格类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皇兄息怒!有话好好说!"硬是把莽古尔泰给推出圈外,避免了一场"八旗内部血案"。

  "这城,谁爱攻谁攻!"莽古尔泰气呼呼地甩手而去,留下皇太极在原地假装一脸无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猪队友......"

  从八月六日到九月十九日,整整四十八天!大凌河城被围得比铁桶还严实。祖大寿站在城头,望着城内脸色红润的士兵,终于明白了八月十六日那批救命粮有多金贵——要是没有李勇送来的三万五千石粮食和接走近两万民工,这会儿城里早乱成一锅粥了!

  "杀战马咯!"城内最先响起的,是屠马刀的霍霍声。马肉吃完后,饥饿像一只无形的魔爪,开始伸向更可怕的“食物来源”。祖大寿想到这里就不敢再想——若没有这批粮食撑着,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大凌河城,早就变成了活生生的阴曹地府!

  皇太极可没闲着,像个执着的老媒婆,每三五天就往城里扔劝降书:"祖将军,何将军,张将军,投降吧!保你们荣华富贵!"信写得比情书还勤,可惜次次都被祖大寿原封不动地退回。

  "奇怪了..."皇太极挠着头,"按理说这会儿城里至少饿死了一万多号人,咋还这么硬气?"他开始怀疑,八月十六日那天,金山镇肯定背着他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实皇太极猜对了一半。祖大寿他们确实硬气,但不是因为"忠君思想"那么高大上的理由——何可纲这帮硬骨头心里明镜似的:"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与其被鞑子砍头,不如拚死留个好名声!"

  更关键的是,这帮明军将领对皇太极的评价出奇一致:"那小子就是个抢匪头子!"何可纲掰着手指头分析:"他打进京畿又撤军,明显没一统天下的志向。建奴打仗就一个字——'抢',跟占山为王的土匪有啥区别?投降这种人,将来肯定没好果子吃!"

  皇太极后来还亲自写信给祖大寿解释:"老祖啊,杀辽民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是阿敏那二货干的!他已经挨收拾了!"可祖大寿他们压根不信——在明军将士眼里,后金军就是一群反复无常的豺狼,今天说改过自新,明天指不定又干啥缺德事呢!

  城内,粮食管制开始后,祖大寿精打细算:三万五千石粮食,省着点吃,撑半年不是梦!反正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至少在何可纲这帮"头铁汉"看来,战死也比当叛徒强!

  九月二十四日,大凌河城头的守军们踮着脚尖望穿秋水——终于,明朝四万援军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地平线上!为首的监军道张春,这位六十五岁的老将(按崇德五年七十五岁倒推)虽已花甲过半,却仍带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倔强。孙承宗拍着胸脯保证:"这老哥可是收复永平四城的功臣!"

  九月二十七日,明军在小凌河畔摆开阵势,四万大军浩浩荡荡直逼大凌河城十五里外的长山。张春信心满满地祭出"车营战法"——几十辆战车首尾相连,车上架着火器,活脱脱一个移动堡垒。

  "有这铁乌龟阵,还怕什么八旗铁骑?"张春捋着胡须。可他忘了,自家兵士的火器杂乱低效,近身肉搏更是能躲就躲。战车缓缓推进,看似威风凛凛,实则笨重如牛。

  皇太极眯着眼打量着这个"铁盒子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佟养性!把咱的宝贝抬上来!"

  佟养性吭哧吭哧地推来四十门红衣大炮——这可是后金手里为数不多的近代科技产品。随着一声令下,炮弹呼啸着砸向明军车阵。

  "轰!轰!轰!"

  木质战车瞬间开花,明军赖以生存的屏障被轰得稀碎。躲在后面的弓箭手和火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得人仰马翻。

  皇太极见状,挥舞着马刀:"冲啊!"八旗步兵推着盾车缓缓前进,像移动的铁墙挡住了明军火力。骑兵们则在侧翼游走,边冲边射,活脱脱一群草原狼。

  明军将士们傻眼了——说好的"世界一流弓箭手"呢?说好的"百磅强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