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闲言-《买来的夫君夜夜磨刀》

  “清竹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就是……这男人看着有点冷啊,不像会疼人的样子。”

  “听说还是个官奴?犯了什么事啊?赵嫂子你胆子也太大了!”

  各种议论声、质疑声、同情声,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声音,不绝于耳。

  谭清竹对此的反应是——直接把人怼回去。

  “王婶子,我家男人好不好看,福气好不好,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您家三小子的亲事定下了?”(王婶子家三小子也是老大不小没成亲)

  “李奶奶,他冷不冷疼不疼人,是我感受,您操哪门子心?您还是多关心关心您家鸡下蛋了没吧,昨天我好像看见黄鼠狼在您家鸡窝附近转悠呢。”

  “张大叔,他犯什么事,官府都判了,现在是我谭家的人。您要是再这么刨根问底,是怀疑官府的判决,还是想挑拨离间?”

  谭清竹那张“锐利”的脸,配上她这牙尖嘴利、毫不留情的话,把一众看热闹的村民怼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久而久之,大家虽然还是私下议论,但当面却不敢再对谭清竹和石柏川说三道四了。都知道谭清竹“凶”,惹不起。

  “看吧,我就说清竹这性子,也就配个官奴了!”背后,王婶子依旧愤愤不平,“那么凶,谁受得了?也就是这个石柏川,是个哑巴木头,任她搓圆捏扁!”

  这话传到了谭清竹耳朵里,她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菜篮子捏碎。她冲到王婶子家门口,叉着腰就要开骂。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跟在她身后的石柏川,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谭清竹愣住了。

  石柏川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王婶子家门口。他什么话都没说,也没做什么动作,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但王婶子看到他那双清冷无波的眼睛时,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那股子想要出来理论的劲儿,瞬间就没了。那眼神……看着淡淡的,却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让人莫名地有些发怵。

  王婶子讪讪地缩回了探出的脑袋,“砰”地关上了门。

  一场即将爆发的“骂战”,就这样被石柏川一个沉默的眼神给平息了。

  谭清竹愣在原地,看着石柏川宽阔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家伙……是在帮她?

  “看什么?还不去买菜?”石柏川转过身,看着她,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哦……哦!”谭清竹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谁……谁要看你了!多管闲事!”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这件事,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谭清竹心里那潭对石柏川充满戒备和排斥的“井水”里,漾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她开始不自觉地观察石柏川。

  她发现,石柏川虽然沉默,但并不笨。甚至可以说,他非常聪明。

  村里的牛生病了,兽医来看了几次都没好,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石柏川路过,只是蹲下来看了看牛的眼睛,摸了摸牛鼻子,然后跟牛主人说了个方子,用几种常见的草药熬水灌下去。没想到,第二天,牛竟然真的好了!

  有人家的农具坏了,怎么修都修不好,石柏川随手拿起锤子敲敲打打几下,那农具就跟新的一样好用。

  他还会认字。有一次清溪拿着学堂先生布置的描红本回来,对着一个字皱着眉头不认识。石柏川正好路过,就用手指沾了点水,在石桌上写下了那个字的读音和意思,笔画流畅有力。

  清溪眼睛一亮,崇拜地看着他:“大哥哥,你好厉害!比先生写的还好!”

  石柏川摸了摸清溪的头,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

  谭清竹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疑惑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沦为官奴?到底犯了什么事?

  她对他的“磨刀”行为,也从最初的恐惧和烦躁,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甚至有点好奇。

  有一次,她忍不住又问:“你天天磨那把柴刀干嘛?都快被你磨成绣花针了。”

  石柏川正在劈柴,闻言,动作顿了顿,拿起那把寒光闪闪的柴刀,看了看,然后递给她:“试试?”

  谭清竹狐疑地接过。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她试着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刀刃——

  “嘶!”她赶紧缩手,指尖被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渗出了血珠。

  “你想谋杀啊!”她瞪着石柏川,眼睛里却没什么怒意,更多的是懊恼。

  石柏川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干净的布条,默默地递给她。

  谭清竹接过布条,一边笨拙地包扎手指,一边嘟囔:“真是个怪人……”

  话虽如此,她看着那把锋利无比的柴刀,心里却隐隐有点明白。或许,对于石柏川来说,保持刀的锋利,不仅仅是为了劈柴方便,更是一种……习惯,一种在困境中保持警惕和力量的方式?

  她偷偷瞥了一眼石柏川。他已经继续开始劈柴了,动作沉稳有力。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张俊美清冷的侧脸,竟显得有些……温暖?

  谭清竹连忙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温暖?石柏川?她一定是被太阳晒糊涂了!

  然而,村民们对他们的议论,并没有因为石柏川偶尔展露的“才华”而停止。反而因为石柏川长得太好看,又沉默寡言,生出了更多不堪的猜测。

  “你们说,谭清竹那样凶巴巴的,能降得住这么个俊男人吗?”

  “我看悬!说不定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嘁,什么中看不中用,我看啊,指不定是谭清竹用强,人家一个读书人,又是官奴,反抗不了罢了!”

  这话,被来河边洗衣服的谭清竹听到了。

  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刘媒婆,正跟几个婆娘聚在一起搓衣服,唾沫横飞地编排着。

  谭清竹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她可以不在乎别人说她凶,说她嫁不出去,但她不能容忍别人这样污蔑石柏川,污蔑她们谭家!

  她“啪”地一声把棒槌扔在石头上,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刘媒婆!”谭清竹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刘媒婆等人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谭清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仗着人多,又挺直了腰板:“哟,是清竹啊,我们正说……”

  “说什么?”谭清竹一步步逼近,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刘媒婆,“说我谭清竹用强?说我男人中看不中用?刘媒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强了?我男人好不好用,关你屁事!”

  她的声音又大又冲,眼神凌厉,吓得那几个婆娘都往后缩了缩。

  刘媒婆色厉内荏地说:“我……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那么凶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你没错?”谭清竹冷笑一声,“我看你是闲得慌!自家媒妁生意不好好做,整天东家串西家串,搬弄是非!我告诉你,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家坏话,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还真的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你……你敢!”刘媒婆吓得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河里。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众人一看,是石柏川。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河边,手里还提着两个水桶。

  石柏川扶稳了刘媒婆,然后松开手,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清冷的眼睛,却淡淡地扫过刚才那几个一起议论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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